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2月, 2013的文章

身世

馴養

馴養著一隻野獸
在拳頭般大的弧度裡
它蕩漾著晚霞似的浪
翻腾——那沉了——吼!
又洶洶的 翻腾!

馴養著啊 馴養! 再怎麼
馴養也只是一隻野獸——吼!
吼聲迴盪:道理馴服不了真理

馴養著的野獸啊——乖乖吧,第幾次了?
縱身衝破弧度的稠密
踏在零散的瓣片上
卻笑了——仍馴養著的啊。

無關想念

不主流, 但我卻越來越喜歡它了。
有時候主流的東西,不一定適合自己。

   

路越走越分歧,
人越來越複雜,
和時間有關吧。
只是無關想念。

想說,
這裡,
那裡,
哪裡?
那些沒說出口的話。

無序


(一)

2013。真不敢相信這個數字,接下來就連“符合投票資格的年齡”都要來了。歲月你真是位不懈的健步者,2013只是你無盡的路途裡一段有限的路吧。

(二)

是啊,回來了。

人們見到我,關心似也地問,大學怎樣了,成績怎樣了,古晉怎樣了,朋友怎樣了,別人怎樣了,某某某又怎樣了,新年怎樣了……

心深感激。

——庸碌中至少還有被八卦的價值,哈。

只是,不等我開口,人們很熱情地,又繼續說著那些他們預設好的回答……

只嘆那,到底,從來,還是你看我好,我看你好,大家都好。

(三)

大概只有你了。

願意聽我說完,你那一句“你怎樣了?”的答話。

然後你會說,嘿嘿,別哭,別把最起碼的堅強的面具哭掉了。

(四)

以前走著走著就到家門了,現在走著走著偶爾會想,要是我耐著性子提起經兒,也許走著走著就给我走出一條大學歸家的路來。這樣的一個想法當然是無聊苦思出來的一個笑話,不好笑,只求讓自己能夠愉快地走,不管是有人同行,還是獨自踏步。走下去總比原地踏步好。

不難,也不遠啦,走著走著,會到的……

(五)

吃罷,雨還是不停的下。爸想必是冒雨跑出去駕車來接我們了,一桌子,剩下姑姑和我。從小時候到現在,我很少留意身邊人的容貌,自七八年前二姑和婆婆搬走後,二姑的臉就是我記憶裡的那樣年輕,儘管那因時常熬夜工作熬出來的疲倦,總流露於眼角。如果要細數,我都記得的,記得偶爾進房間裡看見那文件的凌亂,那不懂是鐵打風濕還是什麼藥的味道,客廳的老電視老躺椅,廚房的一小方桌倆人座,記得沖涼時隔著門都聽見那些上班時的樂與憂,更記得隔著車鏡的道別,到每趟一個小時半的距離,如果還要細數,我記得。

這一次,我看著她,對她和我說的那些關心的話語頻點頭,心裡悲喜交織。我不願意承認、接受,卻也不得不那麼做——我眼前的她,也和爸媽一樣,歲月催人老,早已添了幾許滄桑。成長於一個不輕易把情感說出來的家庭氛圍裡,和一些人一樣,只能把感觸留給自己品味。上大學在即之時,她比我還緊張,也許我讓她失望了,但能靠自己踏上遠方的這座象牙塔,她還是為我感到高興與欣慰。不管未來如何。未來連自己都說不清楚,誰又能妄自替誰斷言?忽然,她說起自己的逐漸蒼老,說到人終有離去的一天時,我聽著難過沒說,抬頭,彷彿見她眼眶泛淚了。

(六)

生也苦,死也苦——苦了還生的人們,而生的人們又自顧自或是相互苦啊苦……

(七)

好突然。

突然就接到消息說,一位朋友的弟弟車禍入院了。
嚴重得目前還在加護病房裡,不省人事。

好一個沒良心的撞後逃司機。
突然一個十八歲的好青年!

祈願早日甦醒,康復。

(八)

“恭喜發財,新年快樂。”

“這是誰……真高了……長高了……阿嫲老了……不認得了……”

“來去行……哇牽你行……慢慢行……邁哭啦阿嫲……爸爸阿姑等著會來牽你……”

“一步一步行,慢慢來。”

感恩。

(九)

這是分道揚鑣的季節,儘管感傷,但知是必要經歷的過程,再怎麼難過也改變不了什麼。各有各的日子要過,分離是必然。分離後,也許就不相見了。

要習慣它,坦然接受,適度調整心情,常懷感恩之心。
感謝我們曾經相遇。

(十)

“你怎樣了”,
最後在一盞燈下我對自己說。
相信不遠的日子裡,在那處連光速也抵達不了的心底,我仍然要這麼自言自語。

(十一)

還有幾天?電話預設好的reminder會對我說:還剩4天。
我已經不想知道確實的數字了。

我想很快樂的過完這假期,很快樂的回到大學拼命,很快樂的和那裡的人們相處相知,很快樂的盡好自己的責任,然後很快樂的迎來下一次的歸期,循環如斯。
而這將會是我說過的很快樂、最快樂的一次謊。